★揉合世故與天真,諧謔與頑執,荒誕與正經的詩語言。
★嘲謔中不失溫柔表情,如一場詩的品味勞動。
★楊澤、駱以軍、楊小濱、唐捐、鴻鴻、孫梓評、林餘佐、湖南蟲、鄒佑昇,跨世代詩人聯聲推薦。
唯以書寫而攀蜒而窺望
一座自我內部的星色荒原
楊澤、駱以軍、楊小濱、鴻鴻、鄒佑昇齊褪衣冠
唐捐、孫梓評、林餘佐、湖南蟲同呼禽獸
蔡琳森是一個愛溜小差,善打擦邊球的年輕詩人。他驅使幻想的雲彩,雕金鏤玉,一貫地作風繁複詭異,卻只為了拿永恆(或他自行建造,華麗到不行的平行宇宙)丈量人生,迂廻繞行,從所有的可能與不可能的背面逼近,抵達世上眾人(永遠早已是)乏善可陳,殘破不堪的存在狀態。單單一首〈廣州街〉就足以讓他目無餘子,傲視詩壇!
──楊 澤
這詩集中某幾首詩讓我讀了
在夜裡安靜地流淚
靈魂曾在某個時代
該如是如雷鳴閃電暴雨如傾
整個胸膛朝無限無限的星空
啊喊出那將神的齒輪都迷惑停下一瞬的
晶瑩的像收納了所有宇宙夢之覆瓣的累劫輪迴無數的貴金屬
那些閃光如黑曜石的詩句把吐哺出它們的那個孤立人形
燒灼蒸發形銷骨毀眼瞳被高速子彈打穿冒著輕煙
這是琳森的詩
──駱以軍
農奴,肺結核,波羅的海
剩餘的時間裡,他是時間的剩餘
他決定了,讓自己可愛點兒
像隻斷尾的柯基
只為求生而活
每一次,溫柔地吠叫
從心底的西伯利亞
向莫斯科
──〈序詩|杜斯妥也夫柯基。〉
十九世紀,達爾文《人與動物的情感表達》將微笑與皺眉等面部表情,指認為具有普世性的先驗語言,二十一世紀心理學家卻稱,不同文明之間細微的表情殊異,晦澀難辨,不可共通。小津安二郎說:悲傷就又哭又喊的,那是上野動物園猴子幹的事。笑在臉上,哭在心裡,說著違心的話,做著違心的表情,是人做的事。表情與感受的指謂關係因此解體……
七年級詩人蔡琳森首部詩集《杜斯妥也夫柯基:人類與動物情感表達》共有「杜斯妥也夫斯基」、「柯基」、「規範性的翻譯方法,與誤譯」三輯,其中,收錄了四十四首詩作與一篇後記。其中,我們從現實的狹縫,窺見一座文字砌建的詩歌宇宙。妥協與暫置,規矩與妄造,對審美之追求與不美之兌現,現世生活、知識與情感的經驗,透過詩行不斷回溯,餵哺一支自人性歧生的旁系,幾乎犬(動物)性。
人性維繫思索與創痛,犬的嘴臉忝然營生並質詢虛空,像一座反覆拆卸、重建、緩慢上疊的窣堵坡(Astupa)。身為理性信奉者與生活上的自笞派,蔡琳森善將各式異質語言投入詩學的感性岩漿,猛力攪動,使一切黏稠、柔軟。
披戴罪與愛度日的臉孔,與時推移,以詩贖償。
丈量夏日時制
影子遺失,影子拾回
影子無法跨度
它不停詢問:下一步,下一步
它說,貼著我,貼緊地面
我是一綑線繩與舊冊
不能同時
被翻閱
──〈耶路撒冷。〉